闻瑕迩另一只手掌覆在红幕上,恰好和君灵沉的手掌纹丝合缝的贴在一处。

君灵沉的动作停下来,闻瑕迩似自言自语般继续说:“城里,到处都是血,遍地都是尸体……我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我救不了他们。”

“我救不了……”

冥丘城中血海尸山之景重浮现于他脑海,他似不堪重负一般又再次颤抖起来,身形一晃,整个人跌坐进水潭中。四迸的水花溅上他脸颊,干涸的血迹混着水滚落,在他面上留下一道极淡的血痕。

闻瑕迩捂着额头,如刀割剑切的疼痛深入肉骨,令他痛苦万分,好似要将他的头砍成千段万段方才肯罢休。

阴戾之气不时从他眼中划过,接连飘浮窜进他额心的识海所在。闻瑕迩失控的倒入潭中,冰冷的水淹没他周身,他却恍若未觉,钻心刺骨的疼痛从他额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痛的在水中直打颤。

满潭水皆因他衣衫染做暗红,可他衣衫上的颜色却仍旧血红不褪,仿佛在上面生了根发了芽,根深蒂固,再也寻不见从前半点素白。

红光明灭的愈加厉害,君灵沉的剑不知去到何处,只见他徒手掐着剑诀,不断的袭向屏障。他出手未留余力,很快便教红幕碎出了如同蜘蛛网般密麻的裂纹,而山洞也因此受到余波冲击开始震动,碎石飞沙从岩壁上掉落,接二连三的落入潭中。

只待一击便可击破红幕从屏障中走出,君灵沉却未再使出剑诀,反而伸手再度覆上红幕沿着裂纹处动作,似是想徒手撕开红幕。

一口水呛进闻瑕迩喉间,腥甜气息从体内刹那涌上喉头。他咳了起来,识海被阴戾之气侵蚀,通身疼痛几乎要了他此刻的半条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