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面容平静,道:“我从不说笑。”

“可我觉得你就是在同我说笑。”闻瑕迩道:“若佛珠是那炼蛊之人用来混淆视听的,你到时去到应天长宫后该如何自处?该如何全身而退?不怕被应天长宫的人诟病?”怕不是缈音清君一世盛名都要葬送于此。

“那又如何。”君灵沉淡道:“问了便问了,何须多作解释。”

世人皆道缈音清君性子清冷寡淡的紧,可闻瑕迩听得君灵沉这句话,却莫名觉得君灵沉这人性子不止是孤冷,这孤冷间还藏着教人极难的察觉的傲气。

面对着一桩迷雾重重的祸事,好不容易摸到端倪,他却不似常人那般小心翼翼的抽丝剥茧,旁敲侧击,反而挑了一条直面与其对峙的路,避也不避,这是何等的傲气。

孤傲。

这两个字用在君灵沉身上,竟也莫名的契合。

闻瑕迩抿唇未语,眸中却覆上笑意。他道:“我也去司野,恰好与你同行。”

“你回家去。”君灵沉再三重复。

“缈音清君怎的连我去何处也要管吗?”闻瑕迩上前一步,“若不喜我同行,大可再设下一道屏障隔了我的路。”

话音方落,他身前竟真的又生起了一道屏障,君灵沉道:“此事你不必插手。”说罢转身离开,那抱着小孩的弟子朝他扯出一个微妙的笑来,也跟着君灵沉走了。

闻瑕迩符贴屏障,光影退散,抬步欲追上去,又止住。他停在原地思虑一番后,忽的抬手画阵,阵成形后跨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朗禅从家宴中才抽身,离开正殿不过须臾功夫,眼前虚空便倏的浮现出几个字:快来后门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