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顾澹就被一群凶恶的士兵叫醒,和两个同宿人被赶去伙房干活。

在伙房,顾澹终于喝上水了,他连喝了两瓢,并且分到一碗跟水一样稀的菜羹,外加一块硬得像石头的粗饼。

顾澹实在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饼,胡乱咬下两口,再难下咽,他把那碗菜羹喝完,肚子还在咕咕叫。

百寿,你快些来救我,我最多挨两天,第三天可就饿成人干了。

卷高着袖子,弯腰搓着一大桶萝卜,顾澹在心中想着。

期望武铁匠来救,顾澹也认真考虑逃的问题,他走到哪打量到哪,他发现院墙很高,院门有守卫,院中有只狗子,应该会有个狗洞。

如果狗洞还算宽敞,他不防试试。

不过瞅瞅身边那两个一起干活的瘦长同伴,顾澹觉得狗洞不可行,要不他们早跑了,他恐怕得另谋出路。

顾澹刚洗完萝卜,就被人吆喝去挑水,粗实的扁担挑起两只沉重的大水桶,压在肩上,能压弯人的腰。顾澹没干过这样的重活,在家基本是武铁匠挑水,重活也都是他分担。

顾澹饿着肚子,挑着两桶沉甸的水,他稍稍走慢就有监工的士兵粗暴撵赶,心中叫苦不迭。

终于把三个大水缸装满水,顾澹累得坐在地上,汗流浃背,喘着大气。还没歇息多久,又有士兵喊顾澹去剁草料,喂马。

从没做过喂马的活,顾澹看旁边有人在剁草料,他拿把秸秆,放在铡刀上,学着剁。剁碎的秸秆沾着顾澹的头发,衣服上,他头发蓬乱,都没打理,干了大半天活,衣服也很脏,手脸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