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推开半掩的院门,武铁匠坐在院中,身前有张木案,案上还有三只碗。
“回来了。”武铁匠在喝茶,看着很清闲。
“有人来过?”顾澹卸下背上竹筐,走至木案前坐下。
武铁匠起身去厨房,很快拿出一只空碗,他倒碗茶给顾澹,淡语:“阿犊和村正过来,刚走。”
顾澹喝口茶,皱起眉头,把茶碗一搁,他问:“你帮我问过村正没?我的户口有着落吗?”
“你确定想要一个户籍?”武铁匠看顾澹再没碰过那碗茶,他连他们这里加姜盐煮的茶都喝不习惯。
顾澹不假思索道:“当然,总比当黑户人口好。”
“当黑户人口,不用交赋税,不用服徭役。每年都要服徭役,去年冬时阿犊去修了一个月河堤,就是去服徭役。”武铁匠瞅着顾澹的细胳膊细腿,实在难以想像寒冬腊月他去担河沙,扛大石,修筑河坝的情景。
不说一年到头要上交的苛捐杂税,单是繁重的徭役,就让人吃不消。
顾澹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去年冬日,阿犊消失一月,再出现时人爆瘦一圈,手脚生冻疮流血。
顾澹嚅嗫:“那还是算了。”
他并不是那么想出村去看看,外头挺不太平的,况且他当地话还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