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翊应得很快,沉然的声线离得很近,几乎就在耳畔。
“我有一事询问。”
“直说。”
谢翊大大方方,可车厢内的闻月却紧张得不成样子,袖口的布料被她绞了一遍又一遍。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道:“你府上可曾有一位……叫江呈的侍卫?”
草原上,谢翊策马的手,猛地一顿。
得闻此名,他不由地眯起了眼。
须臾后,他方才沉声道:“你口中的江呈,可是个毁了容的哑巴?”
谢翊话音刚落,车厢内的闻月一双眼已瞪成铜铃。
她急忙喝车夫停下,飞快从马车上跳下,不顾危险,拦在谢翊马前。
所幸,谢翊及时握了马缰,不至于让那骏马惊到闻月身上。
今世,闻月曾循着前世线索,寻过江呈多回。可上京东街姓江的人家、毁了容又哑巴的男子,倒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无迹可寻。两世寻找弟弟闻昊的困难,让闻月知晓在浩瀚人海中寻人,是一件多渺茫的事儿。
因此,当谢翊甫一开口,她便认为,该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闻月张开臂,挡在谢翊身前。
那双向来桀骜不屈的杏眼,此刻红红的,入目皆是哀求之色。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谢翊,问:“你可是有他的消息?”
谢翊闻言,却持着缰绳,别开了眼,“所谓江呈,是不是那个日日夜夜守在你院门前,每夜护送你偷偷摸摸从然儿寝殿回到院里,在你被人欺侮时为你撑了一夜伞的那个哑巴?”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闻月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