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问:“什么猜测?”
巧儿扬起袖,掩在唇边:“我猜闻月一定心仪殿下。”
闻言,谢翊先是一愣,随后虚妄地笑了笑。
“巧儿姑娘误会了。”他自嘲道:“后来的事姑娘可能不知,而今她视我如洪水猛兽,又怎可能谈何心仪?”
“我却不这么认为。”
“为何?”
“我却以为,阿月是欢喜殿下的。”
巧儿抬眸,望向谢翊的目光中如斯笃定:“殿下还记得,乞巧节那夜,殿下送过阿月一盏兔子花灯吗?”
“记得。”
“当夜殿下情急,是否烧了那花灯?”
“正是。”
“那便是对上了。”
巧儿捏着茶盏,半闭着眼,推理道:“后来阿月曾同我说起那兔子花灯的事儿,我至今记得,她谈及你烧掉花灯的举动时,委屈得眼都红了。我那时不懂感情,后来嫁了人,方才知道。若你不喜欢那人,他便是送金山银山都是不在意的。可你若在意那人,便是烧了一盏花灯,都会叫你觉得遗憾。殿下说,这还不是喜欢吗?”
谢翊垂眸,目光焦点不知落在了那儿,一声不吭。
巧儿见状,继续道:“再说阿月这人,我自幼与她相识。当年,她父亲亡故,她孤身一人在夷亭讨生活,不知吃过多少冷眼。因此,阿月这人,看似对谁都热络,实则却是最难信任旁人的。当初,她竟愿相信殿下建议,帮人剖腹产子,我以为,她已是信极了殿下。再到后来,王家灭门,新嫁娘成了未亡人,那对阿月是多大的打击。可即便如此,明知身边危险重重,她仍是不顾一切,同牛婶讨了几个馒头,便孤身同殿下共赴上京。殿下可曾想过,她为何要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