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当初他重伤宿在闻月医馆,每回闻月给他喂完药,总会一个人偷偷跑进药房,解了手腕上的纱布,取药敷上。起先,谢翊没当一回事,直到后来无意间撞见她未缚纱布的手腕,谢翊方才瞧见,她腕上伤疤深及肉里,看着时日已久,却仍旧渗着鲜血。
对照巧儿所言,那伤或许便是那日留下的。
一切,似乎都对上了。
然而,谢翊左思右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纳闷道:“她怎么可能救我?”
“怎么不可能?”巧儿反驳道。
巧儿是个聪明姑娘,方才谢翊提及闻月从未将救他一事告知,导致谢翊至今仍以为是她救了他。这事儿换做她未嫁人前,她或许便死咬此事不松口了。
毕竟那时,巧儿也曾悄悄喜欢过谢翊,若能有救命之恩帮扶,她与他之间便能锦上添花。也因此,那时的巧儿,是默认的。
只不过,而今巧儿已嫁人,夫家待她也极好。巧儿实在没必要因这事儿,害了好友闻月的一桩姻缘。
料想从前在夷亭的种种,巧儿旁观者清,早就认定闻月乃是心仪谢翊的。
再加上后来,王家灭门,闻月与谢翊共赴上京,显已昭示她的心意。
可瞧谢翊所言,似乎两人至今都没能走到一块儿。
既是她能与谢翊机缘巧合遇上,她定要替好友捅破这层窗户纸。
巧儿说:“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