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光顾着扎灯,压根未察觉闻月的变化。
他本能地回应她:“你不是从前同我说过,你父亲每逢元宵、乞巧二节,定会扎你最喜欢的兔子花灯给你吗?”
“不可能!”
她猛地出声打断他:“我从未曾同你说过此事。”
确实,今世闻月从未曾同谢翊提及此事。
不仅是从未曾说过喜欢兔子花灯,更从未曾提及她父亲每逢元宵、乞巧二节都扎花灯送她。若说兔子花灯,还能尚且算是巧合,但父亲之事,闻月从未曾同他提及过一字,他又是从何得知?
唯独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上一世,谢翊遇刺受伤落难夷亭之时,她曾借着散步利于痊愈的名义,邀谢翊在乞巧那日一同上街。当时,对着满目琳琅的花灯,她一眼便看中了那盏兔子花灯,并对谢翊说出了同他此刻叙述如出一辙之言。
可那明明是上一世之事,今生的谢翊就不该知晓!
怎么会?怎么会!
当下,她语气中满是惊恐及质疑。
谢翊闻声,猛地一惊,手上竹刀直直滑向他的指腹,瞬间沁出血来。
不过须臾,他才反应过来,方才同闻月的不经意之言,是出了纰漏的。
他放下竹刀,神情躲闪:“兴许,是我记错了。”
“真的只是记错吗?”闻月反问。
“只是记错。”
他再次重复,口气笃定如斯,叫闻月无法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