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头,仍旧埋首忙活着,只是语气中能听出些许宠溺的笑意:“还没歇?”
“嗯。”闻月点头,鼓足勇气跨上台阶。
他听见有脚步声自后头而来,无奈叹了口气:“原想给你个惊喜,未成想倒被你撞见了。”
直至站定在谢翊面前,闻月才看清,他手中执着竹刀,正来回打磨着竹条。亭心的石板桌上,还堆陈着宣纸、笔墨、烛台。瞧着模样,像是在编花灯。
闻月好奇问:“这是在做什么?”
“扎花灯。”
“为何?”
谢翊低头忙活着,娓娓道:“南施国自来有习俗,迎秋宴后将成亲的夫妇,定要由丈夫亲手制作一盏花灯给妻子,并在成亲之日挂于门前,花灯寓意圆满光明,是期冀未来一切顺遂的意思。我从前不知晓,还是母妃前几日同我说的。”
对于两人的未来,谢翊有期待,闻月又何尝不是。
换做从前,他此话一出,她定然毫不犹豫地冲进他怀里,任由他抱住。可如今,她心中疑惑纵生,根本容不得她再拥有那般天真的快乐。
闻月拾起那已剪成兔耳形状的纸片,摊在手心。
她分明心中已猜出,谢翊到底要做何种形状的花灯,但却不甘心地仍要寻个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花灯?”
“兔子花灯。”
他回答地毫不犹豫。
须臾之后,谢翊将那竹条轻轻一拢,便圈成了兔身形态,他把那竹架横到闻月面前,献宝似的说:“你不是最喜欢兔子花灯的吗?”
她凛着脸,随即反问:“为何是兔子花灯,而非莲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