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闻月正在医馆看诊,忽地听见门外一阵骚动。
谢翊自打另一间房内走来,与她打了个照面,着急道:“没事吧。”
“没事。”闻月摇摇头,指着外面,“外头像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并肩朝院外走去,却见一妇人正扛着她的丈夫,吃力地朝医馆走来。那丈夫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唇角还淌着一丝残血,一看就是患病之人。这瘟疫症状来得急且快,患病之初仅是高烧、发寒,到第二人就将出现症中症状,人如枯木,无法进食、逐渐衰竭,直至最后演变成重症,五脏溃烂,吐血不止而亡。
那丈夫唇角的血,昭示着他已进入重症。
而重症治愈患者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妇人抱着丈夫,哭得不成样子:“大夫,快救救他……”
妇人尚无瘟疫症状,这场瘟疫因血液播散,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妇人与丈夫分开。思及至此,闻月迅速给自己兜上纱巾,又给谢翊递了一块去。
两人分工合作,将那妇人与丈夫分开。
谢翊将那丈夫转移至医馆的病榻上,闻月取了针便来救命。然而,闻月刚近那丈夫的身,他突然半仰起身,“哇啦”一声,嘴角的鲜血几欲喷薄欲出,差点喷上闻月的脸面。
瘟疫凭血液播散,若溅入口鼻,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谢翊飞快上前,拉开闻月,并将那丈夫的身子背转向地。那丈夫一股脑地将血吐在了地上,危机也终究化解。
闻月带着药具,准备清理地上血液。
那丈夫也被谢翊重新按上病榻。
偏生在这时,闻月无意瞥见,她早上刚给谢翊受伤的手心换过的纱布,此刻正一片血红。
霎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她扔了药具,直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