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尝试将那黑布袋拎进院里,可抬了好几下,那袋仍纹丝不动。就在闻月犯难之际,一双手伸了过来。
谢翊说:“我帮你。”
“不用。”她赶忙推开他的手,“殿下受伤了,我自己来就成。”
他却直接抢了过来:“说了我来。”
谢翊提了最重的黑布袋,闻月得了空,便把那莲花灯抱了进来。
谢翊将袋子扛进院里,一回头,就见闻月低着头,抱着那盏莲花灯,正拨弄着里头的灯芯。那橙黄的灯火自纸里头探出来,映在她脸上,也一并衬出了她脸上的笑靥,好不温暖幸福。
他本想回房,却见着这一幕。
心头不由地烧起火来,话到嘴边,只剩语气讽刺:“这莲花灯竟如此金贵,还需人抱着?!”
闻月未抬头,一门心思地拨着灯芯:“花灯好看,定然舍不得放地上。”
谢翊沉着步子,靠近她:“那为何我送你的兔子花灯,你一路提着,回来竟是连房门都进不了,只能挂门上?”
闻月抬头,对上他怒红的眼,蓦地笑了:“殿下那兔子花灯不过是未能送成巧儿,转而送得我。与我未婚夫郎送我的花灯,定然是不同的。”
“倘若我说那花灯本就是送你的呢?”
她的手猛地一颤,那莲花灯的火光实在脆弱,只在一瞬,便彻底熄了。
闻月站起身来,与他视线齐平,反问道:“殿下那兔子花灯本意送我?”
此时此刻,她昂然仰着的脑袋,坚定而沉着。一双澄清的眸子,灼灼地盯着谢翊,像是试图要借由他的一双眸子望进他的心底,一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