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没什么兄弟情谊,但是也无意苛待。
我打定主意要做一代完美无瑕的明君,自然声名就顶顶重要,断不能留下个虐待兄弟的名头。
因为,这是父亲和玄衣的愿望。
我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他呕心沥血披荆斩棘的帝国,注定要我来继承。
这是我的责任,自我出生以来,就背负在身上,我从未怀疑过,也从未疑惑过,我很清楚,勤学文字、苦练武艺,驾驭臣工,抚平人心,统治这个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庞大帝国,缔造一个百年繁华盛世的开端,然后无愧的在死去的那一刻传给自己的儿子,这就是我人生唯一的道路。
我从未想过若我不是太子会怎样,我也从未想过我会走上帝王之外的道路。
我生来锦衣玉食,万人之上,那么与之相对应的,我就要背负我的责任义务,做我该做的事情。
父亲从小就对我说,你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而且……这也是……玄衣的愿望。
他对我说,愿我做一代明君,名留青史,他愿做令主身边的贤臣,为我鞠躬尽瘁。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我唯一的哥哥所对我提的唯一的要求。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长华绝不在我敦亲的范围之内。
后来仔细想想,我这么讨厌长华,应该是从某个意义上扭曲的洞察了我和他的相似性。
人啊,最讨厌最憎恨的,通常不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而是微妙的相似的人。
所有兄弟中,我与他最像,无论是禀性、姿容,才干魄力,只有他和我足以抗衡。
就连血脉,我和他都各自继承了其中最为冷酷的部分。
长华之于我,我之于长华,是一根藤蔓上结出来的,彼此憎恨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