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田轻笑一声:“我的事儿就不劳烦阮氏操心了。”
“而且我刚刚不仅说了阮氏,还说了丞相大人您呢,还要说我这位好大哥,天天摆着长兄的谱要教训我,就连丞相大人也爱拿这位大少爷说教我,有什么可说的?都三十二岁了连个进士也没考中,靠着亲爹拿了个荫蔽的官员名额,养了一群只会吟诗作对的所谓清流可劲糟蹋家里的钱财,这不就是天天蹲家里啃老吗?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还有你,周炎,小小年纪,对长辈不敬,颠倒是非黑白,佯装小儿之态惺惺作势以图谋划,我看全府上下心思最不正之人就是你!日后周家怕是要拜在你的手上了!”
明田一口气将所有人都骂了个遍,还挨个用手指着,态度极其嚣张跋扈,简直比原身还要反叛些。
“孽障!”周敬骂道。
明田回怼:“我是孽障,您不就是孽障他老子,这一窝都是孽障了?”
周敬被气的一噎,竟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阮芸娘深吸一口气,调了嗓子就开喊:“姐姐啊!……”
明田突然欺身上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扯了阮芸娘的右臂放桌上,右手一扬,血光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阮芸娘的右手被齐腕切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桌子厨子准备了一天的饭菜,现在全被溅了血。
明田收回手,不紧不慢的扯起周炎的袖摆擦拭,语气冷静道:“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更没有资格喊她姐姐。”
第二十九章 二少爷我其实超正经der
明田动作太快, 快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阮芸娘的右手掌已经落在了桌上, 她一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痛苦,顿时惊恐疼痛交加之下, 竟是晕了过去。
一声尖叫,随后周明锦的老婆也晕了过去。
明田拿着匕首轻轻的在周炎肩膀上擦拭, 神情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疯狂猖獗, 反而相当冷淡, 相当平静, 仿佛刚才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遭人终于反应过来, 叫大夫的叫大夫, 哭喊的哭喊,却无一人刚上来拉扯明田, 都被他这幅冷静却疯狂的神态吓唬住了。
周明锦气上心头, 对着明田就要挥手落下一巴掌。
明田回头冷冷瞪他,咧嘴笑了笑,随后在周炎少年的脖颈旁边转动着匕首,吓得周明锦也不顾场合的大呼:“贱种,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炎儿!”
“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父亲手底下的, 你是妾室所生, 我还是嫡出呢, 我要是贱种,你岂不是连贱种也不如?”明田轻笑出声,拿着匕首在周炎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吓得他瞪圆了眼珠子,两颊颤颤,两股战战,一个哆嗦,竟是失禁了。
明田嫌弃的啧了两声,退后一步。
难为周敬一把年纪了,血压上去了,此时也有些承受不住要跟着阮芸娘一起晕过去的架势,明田伸手捡着桌上还染了血的筷子掷过去打在他的穴道上,硬生生让他撑了过来,纵然头脑发晕也没晕过去。
“爹!周洵他胆敢以下犯上做出砍了母亲手掌这种事情,日后就能杀母弑父啊!我们该杀了他,免得他日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周明锦见自己骂不过,打不过明田,只能向自家老子求救。
明田奚落道:“哼,我说大哥,你都三十多了,怎么一出什么事就急着找爹解决呢?你还没断奶呢?”
周明锦气愤,却不敢言。
周敬喘着粗气,两手紧紧抓着周明锦的胳膊,把他抓的生疼也不敢吱声。周敬刚想要说什么,就听长子说了暗中打杀了周明田的事情,心下正在犹豫间,突听明田又道:“大哥真是好厉害,三言两语间就给我盖了个日后要弑父的谋逆大罪的帽子,可是我不过是剁了父亲小妾的一只手掌,离大哥所说的还差的远了呢。再者,我刚才所说字字句句绝无虚言,阮氏一介毒妇,在周府后宅为非作歹甚至借着爹的权势插手朝堂上的事情,大哥你而立多年却仍旧一事无成,周炎身为长孙也是性情暴虐阴狠,不敬长辈!”
“这桩桩件件,我想爹作为一朝丞相,在这家事上虽有些糊涂,可还没到两眼一抹黑的程度,只要你去查,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虚,而大哥对我杀母弑父的字字句句……呵,傻子都看的出来不过是妄断之言!”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做了这等错事还要狡辩,简直其心可诛!”周明锦怒道。
明田哈哈笑出声来,白了周明锦一眼,缓缓道:“你这等人,我已不想与尔争辩。丞相大人,您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把我这个唯一的嫡子送出去见官顺便捅出你家宅不宁小妾擅权的事情,还是舍了一个阮芸娘,保大家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