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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弱不禁风的的少年郎,明田突然生出一种“我好不容易养的水灵灵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的心情中,甚至有种让秦玉焱和秦玉垚两人讲他暴揍一顿的心情。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明田面上的笑意淡了些,但仍旧挂着浅淡的笑点了点头,并不多说,带着两个孙女朝楼上走去。

杜建安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想追上前去,奈何生性矜持有礼,做不出这等热脸贴上去的事情,只能讪讪的回来,问了堂中客人,许多客人一脸他没见识外地人刚来的表情:“你是哪里来的嫩小子?竟连定国公府的几位娘子的声名也没听过!”

杜建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他闭门读书三年,就已经和京都脱节了不成?

明田领着秦玉焱和秦玉垚上了二楼包厢,坐下笑道:“都说要先礼后兵,怎的你们两个就一向喜欢先兵后礼呢?”

秦玉垚倒了杯水,道:“祖母说的可不对!先礼后兵那是要对着讲理的人才这样,对着这样胡搅蛮缠坑蒙拐骗的家伙,我们先给他们打上一顿,打的他们口头上服了,再给他说理,叫他心服口服!”

秦玉焱大方坐下:“还是小五说的对!再说了,祖母,这不是您教我们的嘛?讲理讲不过别人就用拳头教会他什么叫实力!我就觉得今天还挺好的,对付这种人,话不多说,直接挽了袖子,抄起家伙上去干就是了!”

明田喝了口水冷静了下,慢慢点了点头,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事情不过是生活中的小小插曲,哪怕是秦玉鑫三个大的在公主府救了梁媛,也就是落水的梁家娘子,一向透明胆小的秦玉淼甚至暗中别了五皇子让他痛了许久,外加上秦玉焱和秦玉垚两个小的又在外头端了一个骗局叫府尹添了几笔政绩,五人还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照常在府上练些武艺,学些要义,乃至明田亲身上阵,叫人多打了几个靶子放在校场,每日教她们骑射。

不过短短的三年时间,明田刚穿过来见到的几个被养的怯生生甚至可以说各怀鬼胎的孙女,现在不说文成武德一派风光霁月,那也是能够挺胸抬头昂首向上,在京都颇有几分声名的人了……虽然这声名,和一般的世家闺秀的贞静淑女的声名不太一样,但五人,甚至包括秦二郎和祝氏在内的几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声名都是虚的,唯有自身实力才是真的,而且让明田赶到欣慰的是,五个人的关系终于从以前的隐隐敌对嫉妒,不说变成了姊妹情深,现在也隐隐有了几分好友的意思了。

当然,这纯粹是因为五个人被明田压迫学习的太辛苦,五人感同身受又是天天同甘共苦的所以当然感情深这种事情,明田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导致的。

明田也不是待人苛刻的老祖母,消暑六月,还是特意让祝氏摆了文武会,好考量考量五朵金花。除了五朵金花,前来助兴的还有大儒梁先生的小女儿梁媛。

虽然秦家五个娘子不常出门,外头也传闻五人好跟着老祖母在外抛头露面实非大家所为,但梁媛经了上次落水和换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对秦家的几个娘子却是好感倍增,前几日被老三秦玉淼一邀请就赶了过来。梁媛身为大儒之女,自幼被父亲教导的诗书不说冠绝京都的同龄人,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今日来此,却还是准备了很久,生怕自己在几位友人和救命恩人面前丢丑。

夏虫鸣叫,流水潺潺,凉亭依山靠水,又有群树遮阴,有凉风徐徐,并着几案上搁着的些瓜果消暑凉汤和冰牛乳,不由得让人食欲大开。

秦玉鑫五人在凉亭活动筋骨,跃跃欲试,梁媛还是第一次来定国公府做客,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但此时看五人在凉亭舒展筋骨,看样子不像是来吟诗作对,倒像是要上去干架一般,不由得也心生好奇。

梁媛跟在老三秦玉淼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三娘子,怎的你们都这般……?”

秦玉淼反应过来,不由得莞尔一笑,眸中熠熠生辉:“阿媛,我们家一向如此,是不是吓着你了?”

最为活泼的老五秦玉垚伸过头来:“可不要真吓着梁姊姊了,梁姊姊好歹也是第一个到咱家来参加文武会的呢!梁姊姊你莫怕,就算你输了垫底,祖母也不会罚你的!”

梁媛心下一松,笑道:“原来是老太君亲自掌手,那还真是阿媛的幸事了,便是输了要罚什么,也尽管来就是了。阿媛也不是那样输不起的人。”

秦玉鑫笑:“阿媛你可别把小五的话当真,她不擅诗书,罚的最多的就是她了!不过被罚也没什么,不过是挽弓射箭三百余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