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贴身,实则许多事也用不着他动手,他不过在戚弦衣需要出行时跟着罢了。
似伺候戚弦衣起身洗漱这等事,仍是春暖同暮夏来做。
因着眼下身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先前以长公主身份客居在公主府,而是府上奴仆,因而早已从会平院搬出,住进了奴仆房中。
他腿上尚未好全,戚弦衣也未强求他做什么难做的事,不过将他全权交由暮夏二人,偶尔做些轻便的活计。
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及至半个月后,正是暑热最盛之时。
寝室内,戚弦衣坐在美人榻上,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上。
因着天热,她穿得轻便,不过一身缭绫做的衣裙,三千青丝因嫌披散着闷得慌,便全都□□暖将其挽起,随意玩了个发髻,头钗一律未戴,不过弄了根白玉所做的长簪插着。
精致的面容上未施脂粉,瞧上去素净无比。
她有些惫懒地歪着身子,身前不远处是盛着巨大冰块的坛瓮,春暖在站在一旁替她打着扇子。
暮夏将一旁放着的荔枝细细将壳同核都去了,接着放在炕几上的秘色瓷碟子上,推至戚弦衣跟前。
“殿下,已经剥好了。”
戚弦衣闻言转头:“这天儿实在太热,倒累的你替我剥了这么半晌,来,一起用些。”
说着拿起放在碟子旁的小叉子,挑了一颗,便要往暮夏口中送。
“殿下又拿奴婢取笑了。”暮夏见状往后躲了躲,接着方道,“您这好玩闹的脾性,不知何时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