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春暖都是尚在宫中就跟了长公主来的,自然清楚对方脾性。

虽因着自幼千恩万宠地长大,性子养得有些骄纵古怪,可同她二人却是没什么架子的,性起了还喜欢同她俩取笑玩闹。

这性子先时不知被先帝说了多少回,可长公主总也不听,而自陛下登基后,便愈发没人再来管束着了。

“唷。”戚弦衣见她躲了,笑了一声,“本宫亲自喂你你倒还嫌,那便罢了,你不要,总有人要。”

说着便转头,看向正在替她打扇子的春暖。

“来,给你。”

拿着荔枝的指尖一伸,便要往春暖跟前送去。

春暖正打着扇子,看她同暮夏玩闹,乍一见得殃及到自己身上,便也笑了。

“原是殿下所赐,做奴婢的自然不应辞,只是这是暮夏不要的,那奴婢也不要,殿下若有心,不若替奴婢重新拿一个来。”

见她如此,戚弦衣便佯装恼怒。

“真真是本宫平日惯得你们两个,越发没规矩,倒指使起本宫来了。”

说着手一转,将那剥了壳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径直放入自己口中。

“横竖是你们都不要,那本宫自己用了便是。”

这荔枝是早已被冻好的,只待她说一句需要,便有人拿了新鲜的呈上来,因而眼下清爽弹牙的果肉刚一入口,倒叫戚弦衣身上的暑热散去了几分。

片刻后,她方抬起手,刚要再捻上一颗,便听得房门处有些动静,接着候在门外的小丫头便进了来。

“殿下。”那丫头穿着湖绿色的滚边晕色裙,头挽双丫髻,因着年岁并不大,看上去俏生生的。

她先是福身行了礼,待戚弦衣说了可后,方起身道,“适才宫里来了人传话,说陛下叫殿下您进宫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