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怎么这个季节出来捕鱼?”西海好奇的看着张阿大, 极为恭敬的问道。
张阿大抬起头,看到一个老实忠厚的后生探头探脑的往桶里瞧,他身后站着几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也正看着他。
“您们是?”
张阿大有些瑟缩的问道,这些人莫非是官府里派来催收欠税的?
不对啊,官府的人何时这么客气过?
“我们是路过这里,见到了打渔的,好奇的来瞧瞧。”西海笑着回答道。
“唉,原来是路过的,可吓煞老汉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官府派来的呢。”张阿大麻利的理好渔网,手一抖一扬,渔网在河面上闪过,又沉入了河里。
“春耕也没开始啊,官府这时派人来做什么?”西海又好奇的问道。
“你外地后生有所不知。唉,官府派人来管春耕做什么?地早就归了官府大官。这个时节以前哪里能出来捕鱼?可是现在有什么法子,不打渔就活不下去。为了省要交的赋税,家里的土地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都投靠到了达官贵人名下,可一年分到手的粮食,也不够家里人吃的,更别说要服的徭役,其他摊派的税收。”
张阿大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讲开了,仿佛要将生活中的那些苦难一并倾倒出来。
“这条河养育了老汉的祖祖辈辈,可现在老汉做的这些有违天道的事,只怕这河里,再也长不出鱼虾喽。”
“老人家,您说的徭役,赋税,都要交哪些名目?江南去年不是粮食欠收,朝廷免了许多赋税吗?”肃王走上前,拧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