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红了一半的橘子剥开,分几瓣给程景云吃,两个人坐在屋檐下酸得龇牙咧嘴,等汤宗毓回来。
八月伸出手去,用两只手抓住了程景云的手腕,那上面赫然两个红色泛青的指头印,八月睁着眼睛,问:“你的手怎么了?”
“就是撞了一下。”
程景云顾不上细究八月的反应。
指头印是汤宗毓那小子的杰作,他的手底往往不知轻重,情急的时候攥着程景云的手腕不放,所以,就将他弄成了这样子。
程景云原以为那两片藏在手腕上的小伤不会有人发现。
“这橘子真酸,”八月把橘子皮剥成了一朵花,她将它放在一旁的台阶上,说,“我的牙要酸掉了。”
“那就——吃颗糖?”
说着话,程景云开始从衣服口袋里摸糖,他递给八月一颗,自己吃一颗,然后,念叨着:“涂涂怎么还不回来……”
嘴里忽然冒出来的甜味掩盖着酸味,程景云和八月一同抬起头看星星,两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
又过了许久,夜更深、风更凉了,汤宗毓才带着浑身的酒气回来,他有点醉了,已然没心思顾虑坐在房檐下的八月,他伸手就往程景云脸上摸,还冲着他调戏地笑。
程景云站起来扶他,说:“涂涂,乱摸什么?把我认成谁了?”
“程景云啊,我摸你犯王法吗?老子睡你都没人管。”
汤宗毓顺势揽着程景云的腰,在他嘴上吻了一口,说道:“走,进卧房去陪我。”
八月没去过那些声色地方,但看汤宗毓和程景云这样子,她立即就能想象出少爷们去外头是怎样寻开心的,她觉得汤宗毓是姑娘们都喜欢的样子,只是,他脾气实在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