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早,往往都是很快的。”
是说给汤宗毓听的,最重要的是说给程景云自己听,他从前也觉得汤宗毓的婚事还早,然而,这么快就有了适合的人选,接下去便是订婚、结婚、有孩子……
第二粒扣子怎么都扣不上,是程景云冰凉凉的手在颤抖了,他笑着,把身体往汤宗毓的怀里钻,像外头那种知道自己不会有名分、但仍旧热心待客的女人,他的手挽在汤宗毓胳膊上。
汤宗毓摸他的脊背,说:“我觉得她的腰看上去蛮细。”
“是漂亮呀,婉莹小姐哪里都漂亮,”程景云将鼻尖往汤宗毓鼻尖上贴,然后,用才喝过茉莉花的嘴吻他,说,“涂涂,你真的要做丈夫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做。”
又是一个短暂的咂吻,程景云抬起手,把那一粒好不容易系好的扣子扯开了,他的手心贴在汤宗毓胸膛上,像口渴那样急切地吻他,刻意将呼吸变得很急、很重。
哪怕是结婚这种大事,汤宗毓也不会放在心上,除却瞿仙桃,天下的女人在他眼中只分为漂亮的、不漂亮的,他笑起来,不是因为想起任何的女人,只是由于被程景云吻得开心了。
他那些难以发散的青春热情,有许多都是在程景云身上排解的。
“我跟人家说,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涂涂。”
“真的?骗我的吧?”汤宗毓光着膀子,坏笑着问他。
“不骗,没什么好骗的。”
程景云要与那个属于自己的汤宗毓告别了,他是有酸楚的,但也有欣慰,在他心里,汤宗毓娶太太才是正常的,汤宗毓不娶太太、只守着他,是离奇的、不会发生的。
对程景云来说,过一天就离汤宗毓结婚更近一天,他难以预测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汤宗毓搬出去要多久回来一次?秦婉莹会不会对他好?程景云自己又将去伺候谁?
然而,对于汤宗毓来说,那还是许久以后的事,他暂且不去思考太多,还是像平常一样去学校或者去街上,和那些与他同样顽劣的少爷们一起吃喝玩乐,花出去大把大把的钞票。
八月的样子是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看上去更像一位充满生命力的少女了,她被汤宗毓训斥过几次,但后来,程景云不准许汤宗毓训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