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法无天之举,皇上最后又是如何做的?!”
“许家纵使有千错万错,想来也不及柳魏两家所犯之罪,为何皇上偏偏就容不下我许家?!”
“皇上!”
“臣,不懂!!”
“”
高亢的质问声回荡在大殿之中,许士兴的眼神里满是悲愤之色。
他这番话其实问的不无道理。
柳家和魏家明明比我对你的威胁更大,并且我从来都是低调发育,为啥你就非要对付我?
真当我许家是捡软柿子?
既是发泄,又是施压。
许士兴说完后便死死盯着宁永年,而后者则是沉默了半晌后再次慢慢开口。
不过他好像不是在回答许士兴,反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看来没有再等下去是对的”
“容不下许家?”
“呵呵”
轻笑一声,看着眉头紧皱的许士兴。
“许卿,你错了。”
“朕并非是容不下许家,而是”
“呼啦!”
宽大的衣袍突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许士兴一瞬间大感不对劲,但心中却还是不相信宁永年会真的敢置大宁于天下大乱之中。
他高高抬着头,挺着胸膛,准备拿出赴死的决心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要这关扛过去,许家便可无恙!
不过
充斥着帝王之势的一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这一掌印在胸口的仙鹤之上时,许士兴才终于明白——
原来是自己错了。
可是为什么?
“砰!!”
一声闷响,坠着长长花翎的官帽猛然飞至空中,旋即又翻滚着落下,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珠中依旧残留着浓浓的不解之意。
“”
“唉,许卿,原本你不需死的”
脚下,已无生机的许士兴慢慢摊到在地,而宁永年则似是有点遗憾。
不过这份遗憾也就仅仅停留了一瞬间而已。
转身,自顾自补全了方才尚未说完的那句话。
“朕并非是容不下许家,而是”
“谁也容不下啊。”
半个时辰后。
紫鸾殿中已丝毫不见异样,宁永年仍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而他身前却又再次站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
“皇上,不知唤微臣来是为何事?”
魏贤志身形挺直,语气不卑不亢。
“哈哈哈,魏爱卿坐,朕有两件事要与你说。”
相比于刚才,宁永年此时的态度简直可以算是“和蔼可亲”了。
“谢皇上赐座。”
魏贤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后便等着下文。
而伴随着宁永年一句句话说出口,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
有愤怒,有震惊,有疑惑,有犹豫。
不过好在他最起码还是活着走出的紫鸾殿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皇上”
“柳爱卿,坐,朕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是,皇上请讲”
“”
从日暮时分,到入夜。
当柳家现任家主,柳元山的二弟,也是吏部尚书的柳仲春从紫鸾殿中若有所思的走出来时,便意味着宁永年关于收拢国内势力的初步布局即将全面展开。
攘外必先安内。
柳、魏、许,还有一个佛门。
先从谁开始呢?
经过这几日的思考,宁永年最终的选择是——全部。
一箭四雕。
“乱吧”
站在大殿门口,仰头看着夜空中那条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气运黄龙,宁永年轻声笑道:
“越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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