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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去瞧她,见她总是莺桃拿在手上小口小口舔。吃到酸点的果子,便会露出难受的表情,眉心皱成一团。当他进来看望,她就会披头散发东躲西藏;一旦他离去,她才会痴痴傻傻地笑。

许是没了世故成稳,芥蒂隔阂,这时的她双瞳明亮极了,犹如堆雪上的明珠,散射着潋滟的光彩。

此事当然为侯府所知。

侯府夫人黎氏携书璟登门探望,看书仪这般模样不禁失声痛哭。

于私心她想责骂王府粗心大意,不把书仪安危放在心上,可当看到临昭王默然站于一旁,慑于威势又不敢说话,只能抱住书仪,直喊:“苦命的儿。”

书璟求拿得药剂,回去后,闷头钻进各种医药古书里,五日终于明晰该药剂为失心散——由鹿蹄藤,这种产自暹罗国的海外之物制成1,故平常百姓家寻不到。

这边,王爷得到书璟的结论,同样闷进书房几日,出来后当即命探子暗询昭京城内谁曾购置此物。

整整查了两个月并无结果,待真束手无策之时,得到另一个不算消息的消息。

萧府二公子的再娶之妻钟氏亦突然间举止疯迷,时日更早。

至此,临昭王按图索骥深入调查,最终有了答案。

原来,那萧筝当年与书仪和离,在其兄萧筠出面代为处理此事之后,就收敛了性子。可惜,殴人者只有零次和千百次,时效一过,本性又露。

后来续娶的继室钟氏同样刚烈,与他闹得鸡犬不宁。萧筝恼怒,认为钟氏的闹腾是以书仪作表率,于是对书仪的恨如同酒酿越来越浓。更怕再出和离之事,面上挂不住,千方百计求得失心散,此后加在钟氏常日的饮食里——现钟氏已疯。

而他与益谦的相遇恰好是个巧合——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就此放过和离之后的书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