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怎么感觉你胖了,是不是看错了,这地方……”珍珠一边看着她时不时挺挺腰,又望着自己手中的腰带,正纳闷着,突然,她想到——“夫人!你……”
书卿转过头看了她许久,呆滞一笑,笑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浓浓的忧伤。
珍珠的心里陡然欢喜,但鼻子是阵阵酸楚,竟莫名流下泪来,模糊了眼眶:“您怎么不早点说,委屈了怎么办?”随后眼睛一亮:“我们去跟太太说吧,太太会很高兴的……”
她眼里没有丝毫欣喜,神色淡淡:“太太愿意见我吗?你出得去这里吗?”
珍珠嘟囔:“这总会知道的呀。”
她敛起脸颊的几缕丝发无所谓笑笑,又坐到窗口的椅子上去。一坐就坐上大半天,像尊没有生气的木雕,呆呆看着秋日的日头一寸寸倾斜,然后把一半的温暖照在她的脸上。
很快下了入冬第一场雪,然后第二场,第三场,直至腊月除夕。
府上的人忙忙碌碌过节,各色齐备:府门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沿路旁挂满了朱红色的大灯笼,连无人造访的东院门口都来人打理,看着焕然一新,喜气洋洋。
稀奇的是,明儿就是除夕,沈清言没有回来东院。
正月初一也没见人。
可天放晴了,银妆素裹,大地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冬日的暖阳在正月第一天升起,人们都说这是好兆头。
正是大家都欢喜过年的时候,书卿越来越吃力了。
珍珠和落影只当她是神思恍惚,没有在意。
初春早寒,风静悄悄地吹过,树叶翻卷出沙沙的声响,光影斑驳,枝头微轻。
那只花黄的猫懒怠地猫着笨拙的身子坐回火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