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沿前的椅子上,脸色像瓷一样白,呆呆的,麻木的。
花香时不时透过窗,送进她的鼻子,太浓重,引得她一阵恶心。
她的病从被禁足开始就没好过,胸闷,疼痛,气喘,头晕乏力,无时无刻。珍珠总是能够碰到她冰凉的手,总是问她要不要找大夫,她却摇摇头不说话。
这日只看见她一双眼睛半开半掩,惨白的脸上汗滢滢的,坐在那里直喘气。
珍珠吓坏了,拦也拦不住地要出去请大夫。
珍珠去求见秦氏,秦氏闭门不见,于是她被带到莺萝面前。
这才半年,莺萝就出挑得当家主母一般,戴起了镶珠的抹额,发髻上是一只斜飞偏凤,周身的锦缎与仪态,令人羡慕。
珍珠低眼流露些许的卑微,恳求能外出请个大夫。
莺萝坐在上首,端然问道:“姐姐在静养,得了什么病?”
珍珠抿唇摇头不语。
见珍珠未答话,莺萝恬和一笑:“你先回去吧,我派人叫大夫进来。”
珍珠听了,满心欢喜地道谢回到了东院。
可惜的是,莺萝承诺过的大夫没有来,门口看守的婆子却多了几个身材壮实的,落影气不打一处来。
可又能怎么样,她们知道太太和大爷动怒了,一朝失势被踩在脚下是必然的。
或许久病成钢,珍珠瞧着她的状态似乎又好些了,只怕真闹得鸡飞狗跳求来了大夫,实际上又诊不出什么大问题,更增添秦氏的厌恶,思虑一番,少不得再次憋下。
转眼深秋,草木零落。这日,珍珠服侍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