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何曾放得去?……既要忘去,何苦还留着她的信物?真要忘去,还这么欲盖弥彰?可笑……”书卿凄然一声叹,这是她心河底永远洗不干净的腐烂的淤泥。
云婳心生不安,怕她胡思乱想,便试着安慰道:“大嫂子别生气,雨归留下的信物对他,也不过是这份情义的一个念想。”
“到底是对这份情义,还是对这个人呢?”书卿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似一朵水莲花,明澈动情,看不出一丝忧伤。
云婳这么纯真,怎么能徒增她的烦恼?随即闪眼看她,只见她娇艳红润,又是一抹新生的轻霞:“云婳,过了这个月,你就要出嫁了……”
云婳低下头去,脸上绯红,欲言又止。
书卿以为小姑娘羞怯了,温柔地抚摸她的肩膀,轻轻旁敲侧击道:“可知他是个怎样的人?”
“大嫂子问得这么直白嘛?”
书卿笑道:“也要嫁人,还不能问问么?说说。”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爽而清举;肃肃如松风之过林,高而徐引。”云婳浅浅吟出一句,像在沉浸某个过往。
书卿酒后已醺,红云漫上了耳垂,迷离道:“果真?据说是缁尾曹氏,名满天下,那公子若体贴入怀,定能宠你万千。”
云婳似乎一愣,很快举袖掩面:“大嫂,又拿我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