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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姑娘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哥哥?”书卿随口说着,把杯中剩余几滴酒倾在脚下。

“大嫂子,原来你都知道的呢,哪里还用我说。”云婳丝毫不掩饰明亮的心绪。

书卿一瞬间的惶然,又温然如初:“我猜的,郎才女貌,玉郎美人,如果还是没能佳偶天成,定是门楣不对。”言罢,为两只空酒杯倒满酒。

云婳幽幽叹着:“是啊,大哥是个痴心的人,就不愿说亲,非要娶雨归不可,老爷太太哪肯啊?闹来闹去的,大哥一怒之下追随二叔父驻守西砚,逃离了这里。”

书卿闻言又陷入黯然:“原来还有这等原因。”饮下一口酒,黯然又消失不见了。

云婳自顾自说着:“那姑娘也心知无望,在大哥离开后不久,就听父母的话嫁给城外一个陆姓小乡绅的儿郎,如今也是有子膝下了。听得孟平说,我大哥塞外得到消息,伤痛不已,一年后便随父母说亲,就是大嫂您了。”

是啊,书卿当然记得,顺国公府媒人来时就笑眯眯说,大公子驻守边关,先定亲,何时回来就何时嫁娶。

她当时还不满了一阵,若是战死沙场,自己岂不是未出阁就做寡妇了?

母亲就安慰她说,要真是这样就退亲。随后捷报传来,她的心已随未见过面的夫君荡漾而去,全然不知会有怎样的生活等着她。

云婳沉浸在自己的诉说中:“大哥回来后,就不许府里任何人提起林雨归的名字,似乎要把她忘去。”

书卿莫名有些遗憾,有些感伤,举起杯:“既这么爱着,且叫她等等,或纳为姨娘,身份上不如,也可日日相处,何必在乎呢?”

云婳摇摇头:“嫂子不懂,爱的这么深,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屈身妾位,这无疑是对她的羞辱。大哥本来就是气性高,他想给雨归最好的地位,跟他并列一起,既给不了,不如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