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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上平安关,她的鼻子就因气候干燥几次流红,大夫说她这辈子都不能踏进西砚一步。为了某个不能算是答案的答案,她请求家里留给她一点时间,然后随沈清言来到了这里,找到了他。只是上天早早就注定了,沈清慎喜欢西砚,她却不能留在西砚。

离开将军府后,她传话给沈清言说家中有事不再停留,接着骑上自己的马匹离开碎夜,离开西砚,回到凌望府。这一次的旅途,就当是给她四处游历的潇洒人生添上一笔不一样的色彩,至少她那颗心被狠狠地从高处摔落下来,这颜色会是血红色。

柔奴手上端着茶,进来了。

“三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她不理解,疑惑像一阵秋风,刮过她心中每一寸土地。

沈清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配不上她。”

怎么配得上呢?他的余生活得这么狼狈,终究不是废人一个?

他摩挲着紧握住的白玉佩,从她进来到离去,他都握着,握出了温热的手心汗。原想着还给她,但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样子的玉佩再归给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让自己留着吧,贪婪一点。

柔奴看着他合上双目,空洞如死灰,不禁为他悲伤。

伤愈后的三公子不爱说话了,渐渐地谁也不见。其实,所有人也心知肚明,本该驰骋沙场的雄鹰被折了一扇飞翼,永远不能重回天穹,放到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为什么被折断了羽翼?

柔奴仍能想起那天的战场,马蹄飞快,号角声声,霹雳弦惊,战士们圆睁的怒眼在黄沙中异常悲壮,更为惨烈。

沈清慎杀红了眼,以至于甩出这枚玉佩,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左脚和后背心处都被砍了十几刀,当场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