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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所有男人渴望的生活——在喜欢的地方,做喜欢的事,娶喜欢的人。

而她自己呢,不喜欢空气干燥的西砚,不喜欢沙场打打杀杀,再一个,她或许错判了她的直觉——他并不喜欢她——从来只有这一点就够了。

眼睛不合时宜地酸了一下,还好沈清慎没有发觉,他正对着黎宜今身后温然笑道:“快去泡杯茶来。”

柔奴悄悄出去了。

“不……不必劳烦。我要走了。”她迅速调整好,不露一丝痕迹淡笑。已经知道结果了,她不能留下了,一切自作多情的故事都该结束了。

“是啊,也该走了,天都快黑了。”太多话说不完还不如不说。她轻飘飘地站起来,又听到他平静地说:“保重,我不能送了。”

黎宜今转过头,只深深凝望他一眼,便毫不犹豫走出去。

直到踏出房门,半路生生顿住的泪花终于悄悄滑落。

沈清慎自然看不到。

他仿佛听到一声颤音,又觉得自己听错了,眼睛只盯着她的身影,见她三步两步跨过门槛不见了,衣袂仍在向他招手,好似初见时的轻佻,都不复存在。

直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她才仰望天穹,鼻尖那股温热的血瞬间流下,一滴接着一滴,接连不断越滴越多。她忙伸手用丝帕轻轻捂上鼻孔,帕子瞬间染上了点点桃花般的鲜红。

她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嘲道:“你当初问我为何不能跟你来西砚。”她苦笑:“西砚的水土本来就不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