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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日,她起得迟。珍珠帮忙洗漱收拾后,已是日头初露,珍珠还要帮她挽发,她拒绝。珍珠悄悄在她耳畔说:“大爷在等夫人吃早饭,让大爷瞧见恐怕不高兴。”

她低眼瞧着自己,一袭素色长衫,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白浅浅的一张脸,不施粉黛,眼圈有淡淡的乌青;头发未挽,更是没有珠翠,只拢起,还垂落腰间。她倏然落下一声笑:“他在意这个做什么?”

“夫人……”珍珠惶惶唤了一声。

她嗤道:“既然他在意,那我就等到他吃完再出去。可好?”

珍珠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话。

不过等她出去,沈清言确实已经吃完离开,倒是让落影给她留了句话:“大爷说,明日东宫请宴,不算正式宫宴,请夫人陪同。”

书卿手中的碗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随即发出清脆声响。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明显是不想吃了,对落影道:“回大爷去,这两日身子不便,无法陪同。”

落影得令便收拾碗筷出去。

诸如此类的事,她越做越多,反过来,沈清言毫无反应。她又开始嘲讽:这是一个另类的弥补么?还是一种怜悯的施舍?

窗沿上伏趴着一团花黄花黄毛绒绒的东西,走近一瞧,原来是那只猫。见她走过来,猫好似也懂认人一般,低低地喵了一声后,轻巧地跳下窗台,窜到她脚边安静地贴着她的脚背。

她不由地低下身去揉揉它的背毛,一手软乎乎,自语道:“你怎么回来了呢?”

恰好一个小丫鬟进来,如实道:“莺姨娘养了只波斯国的猫,姨就没再顾及它,兴许被冷落了就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一看它就更为惨兮兮的。它似乎也知道,又发出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