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奴见他如是语调,知他又来调闹,不想搭理,继续旁若无人翻看自己的戏谱。
气氛静谧了好久,连着她那铺肩而下的发丝都带有清丽的沉澄和艳美的静致,仿若一块上好迷人的黑色绸缎,他不由地伸手抚摸,极为沉醉满足,如同触碰到了薄云雾霭,脉脉盈盈。
哪知她冷冷道:“你别动我!——你抱过她——”
他先是一愣,手由着墨发滑直发梢,旋即垂首笑了,话语又缓慢又轻柔:“我说没有,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
“那我指天发誓呢?”
他这般理直气壮,更让她觉得似丢了底气,白净的脸蛋一会便泛起粉色烟霞,显得些慌乱,不知该说什么,注意力已然不在面前的戏谱上。
他轻缓地绕到她的左边,背着双手,温柔耐心解释道:“你忘了,我手受伤了,怎么抱?”
碧奴的唇瓣细微地张合一下,后又紧紧抿住,仿似把关切咽下肚去,可心中的愧色让她无法安然,凝了凝神,别扭地吐出另一句话:“没事吧?”
他偷偷端详她的神情,只见那如明珠一样的黑瞳转向别处,可脸颊是红红的,于是他更有勇气,轻轻地笑:“这处伤不算什么,这里——”说着他抬抬他的侧脸,左脸侧赫然一道小小的血伽痕,殷红发黑,像个小孩一般委屈地说:“才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