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稍稍思量,自嗤道:“这么说,确实这几日收到了什么委屈。只怕这委屈还是我给的。”
吃完饭,落影用小茶盘捧上茶和漱盂来,书卿接了茶,漱了口,又盥手毕。缓了一口气,她吩咐:“珍珠记得等会去扶川亭角门钱儿那拿桑葚,落影不用跟着,我一会回来。”
两人皆回:“是。”
自己起身走去沈清言的书房。
人一走,两丫头各自做自己的事,珍珠先是帮落影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然后出门去。一路走着,偶尔遇上些小丫头向她问好。快行至扶川亭时,却听见有人在说话。
一个道:“此等丢脸之事,出去可别说我认识你。”
另一个道:“成。”
扶川亭是个离浣沙院最远的凉亭,又因这边常是花花草草繁荫浓绿,且靠近角门,除却散散心头烦闷,她便不怎么走。只是昨日听了下面小丫头说,那箩桑葚来了有一日,不曾拿回来,如今夫人又吩咐,想想可能不太新鲜了。
如今有人在此。
她悄悄走过去,暗自思忖为谁时,却见一棵满头皎洁芳菲的老梨树下,沈清慎和黎宜今蹲在地上吃着什么东西,像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偷偷摸摸地做坏事一样。
“三爷!表公子!”
黎宜今一见她,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残汁,讪讪笑着:“原来是珍珠。”
沈清慎酒饱饭足一般,嘻嘻露出沾满灰黑色汁液的牙:“珍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