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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令逃也似地离开,珍珠依声捧着杯茶小心翼翼进来,放下后速速退出。

沈清言脸色有些烦躁和冰凉:“做这等小事也做得如此糟心,夫人该好好管管下人!”随手拿手帕擦了擦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冷道:“还有,没什么事让人少进我的书房!”

他书房里最宝贵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样是墙角处娇贵的兰花,另一样是成画多年的美人图。其实那副画她并没有机会仔细观赏,只是偶尔瞥一眼过去,能看到似乎是个紫衣佳人。

暑热那会,一个新来的丫头为了讨好人,殷勤地给兰花浇水,连浇两日,花叶便开始腐烂。他没有说话,那丫头次日被逐出了院去。

再往前一点时日,初若不知事,抱明浈去了书房。浈儿见什么都新鲜,一个没注意,折损了画作的一角,至今初若都没能再踏入书房一步。

据此,书卿默默低头木然应道:“是。”

入夜的西下院,乳母拍着小儿的身子,哈欠连天,连着值夜的婆子丫鬟都落下了眼皮。只有卧房里的莺萝极为精神,她白日睡多了,晚上就很清醒。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叠着哥儿的衣裳,嘴里轻道:“你别再嚷嚷,小心人嫌你聒噪。”

虽是斥责,也掩不住莺萝红晕飞上脸颊。

落梅坐在莺萝床边,喜不自胜:“姨娘我是为你高兴啊。”又凑近莺萝耳旁低声道:“你没瞧见夫人那脸色……”

“别乱说话。”莺萝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轻摸着脸道。

落梅认真仔细地分析形势:“姨娘不知,咱们府上已是很久没得小儿了,国公爷和太太望的眼都直了。四爷成亲最早,先四夫人一无所出,太太满心不喜呢。咱们夫人进门也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