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不以为意:“你错了,她有叫我姐姐的资格,初若反倒没有。”
因着前边有个初若,莺萝的到来也没能再改变什么,左不过多了个人。莺萝不像初若那般实在,可以说自过门那日之后,书卿就没再见过她,她也少出来走动。慢慢地众人都以为她是个冷清孤高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合沈清言的性子,恩宠能有几何呢?
起初,书卿也这么觉得。
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错了——正如有日去书房,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以为有客来访,一问下人,下人悄悄告诉她道:“里边大爷在为莺姨娘作画呢。”
呵呵,作画呢。
一瞬间的心痛,如之前那偶尔的千百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书卿转身离开,没再踏进。
又如,莺萝要养猫,沈清言即便是极为厌烦猫狗之类的玩意儿,也托下人带回一只黄白花色相间的猫。于是某些夜里,西下院的花猫乱叫,叫得人一夜失眠。即便有时夜里没有乱叫,书卿也仿佛听见猫的轻唤从风中不甚清晰地传来。
再如,落影今日和她说的:
“前不久,莺姨娘的婶子杨氏乘轿访亲,途中轿夫撞了一个小儿。这小儿亲母便与杨氏大肆吵闹,最后还打了起来。杨氏气不过,将小儿之母以殴抢的罪名告到了衙门,衙门长官本是个清官,秉公办事,判了杨氏赔礼道歉;杨氏一家哪里肯服,直直叫嚣:‘我亲侄女嫁到了昭京顺国公府,你们是不知道呢!’衙门长官不知,那里的县太老爷还是知道点的,听了咱们家的名,一时怕触犯了,碍着情分脸面,就做了个糊涂账,打算重责小孩父亲三十板子。哪知这家人贪心不足,居然还讹诈小儿一家偷盗他们的金簪等贵重物品。小儿一家本是穷民,实在无力承担,苦苦闹着,僵持不下。刚巧,督察院的巡御史到了那里,事儿就捅开了,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莺姨娘的的耳里,姨娘便去求了大爷。”1
书卿支着脸,淡然道:“所以大爷就亲自出马去了平安关?”
落影偷偷看了她一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