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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氏如此动怒,更知此事的严重性,书卿半晌才敢问:“不知云嬑该如何……”

秦氏冷然说道:“我与老爷自有道理!此事断不可说出去!”

两人颔首点头,皆回:“太太放心,这个自然。”

秦氏依旧沉声道:“你们年纪轻,不知道这里头的利害。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头一个重的便是名声。我们沈家家训严厉,哥儿爷们开蒙之初即被教导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故而家风名声在外,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关系非小!岂可轻恕?”

两人听说回答:“是。”便低头默然不语。

秦氏目光向书卿与梦潇身上重重一扫,话语掷地有声:“既然你两都在这里,我便一起说了。既是沈家妇,少不得要为沈家绵延子嗣,与夫婿随和。再不要说原做姑娘时如何如何,我沈家自有我沈家的规矩,子嗣一定要有,不论嫡出庶出。若不从,即便我那两个儿子愿保你们,我也不能保。”

两人再次垂首低声答了:“是。”

出来的时候,书卿心神不宁,梦潇也是脸色稍白,为着清思云嬑之事,心中皆有一股浓郁的忧伤。书卿想开口说点什么,梦潇却是低首微欠身,然后分路而行。

半个月后,沈清思自烟郢回来,被国公爷棍棒相加,打得几日见不了人,并禁跪佛堂,不题。

第7章 西洲

彼时,阳光从花窗照射进来,地上有斑驳的影子。云嬑正卧着榻上,才消了孽障,体虚身弱,无能言说。只能发呆,望望天,浮云悠悠,看看树,绿叶蓁蓁,外头天气好,她却心中空荡难言,好似多明媚的世界都带着一层灰。她已经与外头世界隔了一堵墙,这堵墙上长满了青苔,又潮湿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