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冯嬷嬷就眯着慈和的眼说道:“姑娘知道老婆子来是有事的。”
云婳于是说道:“嬷嬷请说。”
冯嬷嬷笑道:“太太让姑娘搬过去与太太同住。”
“为何?”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云婳忙补充道:“原求能跟太太住还不能呢,只是今儿怎么突然?怕不是闹得太太这几日不能安生? ”
冯嬷嬷虽眼已浑浊,但那底子里透出来的精细打量是藏不住的,料着她会问,便也不算含糊说道:“不甚突然,这事太太早就想着了,偏事儿多。四姑娘也应该过去的,只眼前——”
提及云嬑,云婳想起了自己的担忧,双眉紧蹙问道:“嬷嬷,四姐姐是……怎么了?”
冯嬷嬷略有迟疑,摸摸索索之后,朝云婳说道:“四姑娘生了罕见之症,怕染病给了人,为着整个府里的人着想,暂时将四姑娘隔着,专门叫大夫瞧着。”
云婳睁大眼睛,复又摇首表示不信:“有些没来由,凡病症皆有端倪。四姐姐连日来饮食无衰,就只性子郁乖了点,不曾听起有甚不适,怎会得症?”
冯嬷嬷听了,耐心说道:“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病症须得日日累积于肌理,有朝一日破土就出,或许顷刻要人命,或者连吃几副药便没事,谁说得准呢?命这种东西,即使富贵傍身也是无法的。”
云婳眼底泛起了忧伤,眼角仿似要落下泪来:“这么说,四姐姐她——”
“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冯嬷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