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菊将岑初语拽得远离病床,吼着:“你别管!我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我还不姓林了。”
岑初语被林菊拽得矮下身子来,她没着急反抗,而是顺着林菊拖拽她的方向不想头皮太痛。
等到林菊几乎要将她拖出门口来,她才拨开林菊的手,站定了,冷森森开口。
“我知道林女士为什么这么恼怒,郑家不帮你们,您大概还想让我托许濯帮岑家收拾烂摊子?”
如果说她顾念往日父女之情对岑达利还有些许漠然的尊重,对待林菊,她却连笑也懒得装了。
有些人,本就不配得到她一丝谅解。
头顶明晃晃的灯闪了一下,有灯丝烧焦的味道隐隐约约。
岑初语配合这灯,笑意有些冷然:“少做点梦,脚踏实地,走投无路就老老实实清算债务,过过小日子,一世平安就好了。”
这话里其实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冷嘲热讽,她虽冷着脸,这番话却是对他们真挚的期许。
但林菊显然并不可能读懂她的苦口相劝。
林菊梗着脖子,白眼一翻,仿佛要晕厥过去一般,气地直拍胸口,也不费劲去拽岑初语的头发了,而是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虚虚一握,没有太用力,岑初语却任由林菊拉着走。
“好,你本事了,嫁给许濯就以为自己跟他们是一类人了?你趾高气扬个什么劲儿?”
“你妈没教会你要孝敬长辈?”
林菊的声音尖锐无比,拉着岑初语走路时的步伐又急又快,引得走廊上的护士也好,病人也罢,纷纷侧目。
岑初语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跟林菊撕破脸,这也是她留给林菊最后的一丝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