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层楼梯,除了两人默契到频率都一致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声音。
岑初语异常沉默。
许濯顿住脚步,转了个身,面对着岑初语,往下走了两级台阶,与她平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力道很轻:“做得好。”
岑初语抿着唇垂着脑袋,顺势就坐在了台阶上。
全然不管身上这件水蓝色礼服裙是她喜欢的款式。
许濯又往下走了两级,俯下身来,手搭在岑初语肩上,抚摸她的手势很笨拙,他笑了笑:“想哭也没事。”
岑初语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眶是红的,脸上没有笑意。
“你会笑话我。”
许濯乐了,挑挑眉:“我是那种人?”
岑初语递给他一个“没错,你就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的审判眼神,许濯一噎。
他淡淡开口:“哭出来好受点。”
岑初语右眼有泪无声滚落。
许濯左手轻抚她脸颊:“但我只给你三分钟。”
岑初语:……
怎么,在君泽当总裁还没让你过足指挥人的瘾吗?
但情绪过了那个阀口,刹车都踩不住,她没力气与许濯理论,只是热泪滚滚,鼻尖一点点泛酸。
她好像没有家了,从此,这世上,她只有阿婆,只有展吟。
脱离了时时刻刻想要利用她的岑家,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不得不承认,开心不过一秒,悲伤立刻占据高地,毫不动摇。
她小声呜咽,哭声都很斯文。
许濯抬起手啦看了一眼手表,而后半蹲下来,变戏法一般拿出纸巾为岑初语擦拭眼泪。
他还真记着时间:“三分钟可到了,岑初语。”
岑初语微嘟着嘴,眼睛通红,问他:“不能再加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