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林菊对她的每一分宠爱,在此刻,都成了林菊恨之入骨的耻辱感,她不许岑初语再在公共场合出风头,引起别人私下议论,更不许岑初语惹是生非,几乎希望岑初语就此隐形。
甚至于,连岑初语自带妆效的长相也被林菊批得一文不值,她嫌岑初语丢人现眼,无端引人非议,岑初语的美丽都成了一种罪过。
如果不是岑达利还念着与宋雅的最后一份情谊,允诺要继续照管岑初语,也许岑初语早就被赶出家门。
他们不与她断绝关系,可对她的厌恶比断绝关系更让她难以承受,她也想过一走了之,只是如宋雅所说,岑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除了忍耐没有别的办法。
……
而如今。
郑琴雨坐在钢琴前弹奏钢琴的模样,林菊和岑达利脸上扬起的神气表情,都让岑初语觉得刺眼。
可她已经与林菊发生过争执,更没有道理去台上出风头换来林菊的更不高兴,她要做的应该是尽量低调,低调到林菊和岑达利忽视她,相安无事度过这一夜,她与岑家本也只有这最后的一点交集了。
“我不喜欢出风头。”
于是岑初语摇摇头,却因为分神想事情,没有挣脱开许濯的手。
她听见许濯轻轻一哂,兴许又在心底里嘲弄她虚伪至极。
明明见到钢琴就唤起了对钢琴的热爱,却偏偏非要说自己不喜欢引人注目。
假正经。
一曲毕,岑初语跟着所有人一起鼓掌,叶沐兰也没有板着脸,夸了几句,郑琴雨甜甜地笑。
许濯冷眼看着,在整个大厅安静下来的时候,忽然揽住岑初语的肩,笑容和煦,朝叶沐兰说:“奶奶,岑岑也想为您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