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能习惯和许濯同桌而坐,但屋子里静得过分,她吸食面条的声音再怎么压似乎也会被无限放大,莫名令她横生出一丝尴尬。
于是,面只吃了一半,她抬眸看向许濯,对方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眉梢稍扬,静待她的下文。
“其实……你可以去睡了,我等下会洗碗收拾好的。”
许濯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怼她的机会,扯开一个笑来:“怎么?你在暗示我该帮你洗碗?”
岑初语:“没有,我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走了。”
她强烈建议许濯去选修一门“如何不曲解对方话里的意思”的课程。
许濯点点头,换了个坐的方向,下巴抬了抬,用着仿佛在说“今天星期一”的平静语气说着:“我去哪儿?我怕黑。”
岑初语愣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顿时感觉自己遭了五雷轰顶。
许濯的黑t领口有些塌,能看见他微微露出一点两边的锁骨。发梢还是湿的,身上除了洁净的沐浴露香味似乎还染上了番茄的酸甜气息,坐姿是吊儿郎当的,整张脸都写满了“我很拽”。
但岑初语硬是从他的语气中读懂了“你他吗把我开的灯都关了,你让我怎么回房”的指责戏谑意味。
她真是见了鬼了。
她扶额,起身,是真的认输:“我去给你开灯,好吧。”
许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行了,赶紧吃。”
岑初语被惊到无语凝噎,最后还是选择快速解决了这碗面。
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许濯却放下了手机,自然接过起碗,一幅要去洗碗的架势。
岑初语又看不懂了,递给他一个“hello?您是间歇性失忆呢还是单纯脑子有病?”的眼神。
许濯也不恼,却弹了一下岑初语的额头,语气仍旧欠扁。
“不是说要给我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