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聂简臻听不见她的响动。
然而聂简臻仿佛天生自带降噪耳机,根本不搭理旁人。
舒云鸥:“……”
车辆平稳行驶,车厢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时略显沙哑的唰唰声。
舒云鸥放松身体,蜷缩在座位里,眼皮重得像是被人涂了厚厚一层强力胶水,一直向下坠。
不多时便脑袋一歪,靠在聂简臻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舒云鸥的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里杂乱无章地闪过一天的内容:
沉甸甸的,抱不动的牛皮纸箱。
飞到最后,演员都昏了头的飞页。
改了十几遍都没办法让卓姐满意的台词。
排了好久的队才从餐车上领到的只有素菜的盒饭。
正式拍摄期间,超过四十度的高温。
……
她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能真正做好,只是一低头又一抬头,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卓姐那句:“小舒,我真的建议你回家安安心心地当大小姐。何必花钱受罪呢?”
舒云鸥在睡梦中猛地挣动一下:“我偏不!我还要打肿聂简臻的脸呢!”
被突然点名的聂简臻:“……”
舒云鸥被自己的喊声惊到,半梦半醒间发现手指尖痒痒的,又有些刺痛。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手臂,却被人按住。
耳畔传来聂简臻低低的声音:“别乱动。”
舒云鸥艰难地掀起一点眼皮,入目便是脱去西装外套的聂简臻蹲在床边,一手捧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捏住药用棉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