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温的。
润润地滑过疼到近乎干裂的咽喉。
直到一杯温水都见了底,舒云鸥才长舒一口气,把聂简臻按回床上,扯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聂简臻不自在地挣动两下,结果被舒云鸥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舒云鸥柳眉倒竖,嗓音却仍旧是软软的:“你这个小朋友怎么这么不听话?!”
聂简臻头晕不已,却还是起了逗人的心思:“听话一点有什么好处?”
舒云鸥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听话才有糖吃。”
聂简臻:“我不吃糖——”
话没说完,就被舒云鸥提高小被子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含着浅淡笑意的眼睛。
聂简臻放松下来,实在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就着这个姿势慢慢闭上双眼。
见状,舒云松开手,重新掖好被角后,便盘腿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脸颊望住聂简臻的侧脸。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短短一夜时间,聂简臻本就清瘦立体的脸颊又凹陷下去一些。
带着明显的病态。
看得舒云鸥只想直接从自己的脸颊上分一点婴儿肥揉给他。
在某些时候,人的视线是如有实质的。
聂简臻装睡不成,只好重新睁开眼,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怎么了?”
舒云鸥瘪了瘪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见聂简臻仍旧是瞬也不瞬地望住她,舒云鸥的视线晃了晃,这才慢吞吞地从睡裙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玻璃糖,塞进聂简臻的掌心。
聂简臻眉头一挑:“不是说,不听话就没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