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再过不久,就要死了。

柳煦顿在原地僵了几秒后,连忙推开旁人,冲了进去。

残酷的事实对他造成了冲击,他跑出去的时候一个趔趄,险些跌在地上,就那么一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手术室里。

沈安行赶紧跟了上去。

手术室中央立起了四面蓝色屏风,还有一盏白灯在其中冷冰冰地照耀着。有仪器的滴滴答答声在很规律地响,像是在倒计时。

柳煦跑了过去,看到沈安行依然浑身是血地躺在手术用的台上。

他脸上仍旧还都是血,一只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太开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剪掉了,正鲜血淋漓地耷拉在两边,露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心口上贴了一些铁片,那些铁片连着许多细线,连在一旁正滴滴嘟嘟响的仪器上。

因为手术,沈安行身上也开了很大的一个洞,就只用了一块厚厚的白布罩住,算是给他留了个体面。

他戴着呼吸器,微张着嘴,睁着双眼,眼皮在不停地抖。

呼吸器一亮一亮,沈安行在很努力地盯着照着他的那个白灯。

沈安行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这才知道原来当时是这个样子。

他居然是这个样子。

他自己在一边看着,都不禁抬手挡了挡脸,觉得实在太过冲击。

柳煦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被眼前的情形震得动弹不得。

片刻后,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沈安行,跑了过去。

可眼前这一幕太令他难以冷静,他又踉跄了一下,几乎是摔到了手术台前。

“沈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