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目光冷静地看着揪着自己衣领的人,问他:“你告诉我,凭什么。”
沈安行从没见过柳煦这样。
他站在一旁,愣住了。
不知为何,他竟从柳煦那满眼的冷静里看出了许多的悲凉。而在那些悲凉之中,又带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凄然。
揪着他衣领的眼镜男被反问得哑口无言,眼角直抽,只感觉脸上非常挂不住。
他觉得实在有点太掉面子,可又不愿承认,支支吾吾了半天后,便硬着脾气没理找理地朝柳煦大喊起来:“你他妈有病吧!!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你懂个屁啊在这里说得这么起劲!?怎么,你也被人骂过骚货不成!?!”
“那倒没有。”柳煦很冷静地回答他,“不过我有过类似的体验。”
眼镜男:“……”
“所以我很能理解。”
柳煦说到此处,就又垂了垂眸,道:“真的讲不清的,长一身嘴都讲不清。”
此情此景与这些辩驳的话都成了打开记忆盒子的钥匙,许多他不愿想起的都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涌上了心头来。
他想起葬礼上人们的窃窃私语,又想起警局里左白玉带着一群人大哭着指着他叫骂。
他是“喜欢男生的变态”,是“霸占着他遗物不给父母的混账”,是“带他误入歧途的人渣”,是“以后肯定会犯罪的没教养的烂人”。
他又想起手拿着酒瓶满身酒气的男人走在葬礼上,笑嘻嘻地指着他,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一般,对旁人大笑着说,看啊,那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