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我是问你有什么好看的。”

沈安行这才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了。

他那时候眼睛里没有光彩,也没什么对一切都感到厌烦的色彩。

他只是麻木,也只有麻木。

柳煦无数次回想起来,都只想得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麻木。

沈安行就那么麻木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没什么好看的。”

“……?”

柳煦不明白。刚要再问点什么时,沈安行就又说:“很烦。”

柳煦:“……啊?”

柳煦更不明白了。

“蓝的很烦。”沈安行轻轻对他说,“外面的天。”

确实很烦。

沈安行死后,柳煦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感受。

那是在滔天的无力感和被迫接受的压力之下,滋生出的对世间的麻木厌烦。所以不论水多清天多蓝火烧的云多好看,在他们眼里,都是被世间的麻木厌烦浸泡过后,留下的刺眼聒噪。

烦死了。

柳煦这么想着,突然就好想沈安行。

他想起沈安行在地狱里焦急喊他的样子,想起沈安行伤痕累累又抱着他咬牙向前的样子,又想起他在桥上受着痛又坚持跌跌撞撞向前走的样子……

柳煦越想就越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