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一边想着,一边看向了柳煦怀里的黏黏。

柳煦养猫两年多,撸猫技术无比纯熟,他撸着黏黏的下巴,黏黏也很配合的在他怀里仰着下巴任由他撸,舒服得直呼噜。

……很微妙的,沈安行在这一瞬间突然有点不太舒服起来。

他眼角微抽。

柳煦却没注意到,他想着梦里的事,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说:“你那时候好可爱。”

沈安行红了红脸,眼神往旁边飘了飘:“闭嘴。”

柳煦又笑了两声。

这不能怪他,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么好的梦了——更准确的说,并非是很久,而是从来就没有。

那场车祸给他造成的创伤太大,在心里成了一块什么光都没办法照进去的黑暗区,无数次他午夜梦回时,那些有关于沈安行的都无一例外的太惨烈。

在他的梦里,沈安行是一道抓不住的星光,是他怎么追怎么赶都没办法留住的虚影。无论开端多美好过程多耀眼,在那些梦的最末端,沈安行总会变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他跑的喉咙冒火连滚带爬,可却连沈安行的指尖都碰不到,又何谈抓住?

他救不了沈安行。

一想到这些,柳煦突然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不再吭声了,怀里的猫也有点不香了,就停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摸起了黏黏身上的毛。

柳煦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沈安行便转头看了他两眼,很轻而易举的就读出了他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