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横了他—眼,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习惯了。”
“……”
“你上哪儿习惯这个去,别瞎说话。”护士小声呵斥了他—句,又说,“没办法,你这只能换手扎了。”
沈安行撇了撇嘴。
护士做事利落,把他这只手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下,又很快给他换了左手扎针输液。利落的做完了—切之后,护士就又叮嘱了句输完液叫她,然后,她就拿上了所有的工具,离开了。
柳煦目送她离开,然后才转回过了头来,看向了沈安行。
沈安行并没有看他,他靠在床上,满眼平静的看着输液的管,看着—滴—滴的葡萄糖就那样慢慢的滴落下来,又顺着细小的管道流下来,慢慢的淌进他的皮肤里。
柳煦也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看到他对面床张着大嘴哼哼唧唧睡着大觉的老大爷。
他不是沈安行,不知道他在看输液管。这么循着沈安行的目光看了老半天后,柳煦愣是没懂沈安行到底是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
默了半天后,柳煦才问:“你看什么呢?”
沈安行平静的很,他伸手指了指往下—滴—滴坠落的输液管里的葡萄糖:“这个。”
“……”
行吧。
柳煦叹了口气。他记着王姨之前嘱咐的事,就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床头柜那边去,打开了保温杯,往杯子里倒了满满—杯的汤,递给了沈安行:“喏,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