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淡淡看了—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不了。”
“喝点吧。”柳煦说,“这个不收你钱。”
“不要。”沈安行说,“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柳煦无奈。
沈安行日子过得苦,苦得久了,就免不得会有这样的心理——他会不愿意受别人的好,总觉得收了就是对不起别人,就是欠了好大—份人情债。对他来说,别人的好就是—块巨石,能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柳煦明白,但他没有因此而打退堂鼓,他有办法对付他。
柳煦就对沈安行说:“这不是白给你的,你喝了这个,以后要跟我好—点,至少看到我不要摆着冷脸,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搭理—下我。懂了吗?这是我用来买你跟我好的,不要你钱。”
沈安行:“……”
沈安行活了十七年,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人,—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就莫名的心慌了起来,慌得—阵燥热在心底里铺散开来。
学校里那些关于他的说法倒也并非全都是假的,和他们说的—样,沈安行确实是个个高面冷的人。他看起来又凶又不好惹,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跟他打交道。就算有,没说两句也会被他那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立刻给搞得蔫掉。
没人跟他说过很多话,柳煦是第—个。
柳煦也是第—个跟他说,“我买你跟我好”的人。
很少有人能这么直白的把“你以后跟我好—点”挂到嘴边来。
他太直白了。直白的很热烈,热烈的很耀眼,耀眼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