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款啊。”

柳煦这么回答着,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看了沈安行一眼,没过多表现出来,只有些心绪复杂地眯了眯眼。

沈安行问完这些之后,就不再吭声了,双手抱臂低着头窝在副驾驶上,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煦多看了他两眼,然后说:“你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

沈安行:“……”

沈安行不敢看他,转头看向了车窗外迅速向后远去的重重路灯。

柳煦对此见怪不怪,他接着说:“我买这辆车的时候,就是前年的事。我买的时候还和你说过,你如果能听到,不可能不记得。”

“……”

柳煦叫了他一声:“沈安行,回答我。”

柳煦一叫他全名,沈安行心里就慌。

他浑身一哆嗦,僵硬地转过了头去,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仍旧是不敢抬头看他。

他听见柳煦轻轻叹了口气。

伴随着这一声轻如鸿毛的叹气声,沈安行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

他最怕柳煦叹气。

沈安行从小在伤害里长大,理所当然地成了个敏感的人,总觉得人家对他叹气就是对他失望。对他叹气的人很多,老师、同学、甚至他亲妈。而这些人,也都无一例外地到后来理都没有理过他。

许多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他一开始伤心难过,到后来也就麻木了,甚至自暴自弃地觉得无所谓,反正每个人都是这样,反正他总是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