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没用,反正谁的期望他都回答不了,反正他就是个废物,反正他生来就有罪。
但柳煦不一样,谁都可以这样,但柳煦不行。
柳煦不能对他叹气,柳煦不能抛下他。
所以柳煦这么轻轻一叹气,沈安行就慌了。
“不是……”
沈安行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开了口,慌的声音发颤磕磕巴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双手也吓得直哆嗦,说:“不是,杨花……我不是故意骗你……”
“我听得见……就是,只有忌日的时候能听见,每次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就……”
柳煦偏头看着他这幅慌乱样子,忍不住又一阵心疼,也知道这是自己叹了口气的原因,便慢慢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就腾出了一只手去,伸手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沈安行猛地一哆嗦,所有的慌乱无措都全被这一下给揉没了。
他怔在了原地,傻愣愣地看向了柳煦。
柳煦收回了手,对他说:“我没怪你。”
“我真的没怪你,你别慌。”他说,“我只是觉得……我说了那么多,你居然都听不到,有点难过。”
他说他有点难过,但是脸上却非常平静。
看起来就像是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难过。
隐隐约约地,沈安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