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才坐在了台阶上,整整一个下午,没想过去干任何事。

然而,在那把伞撑在他头上的那一刻。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连接的。

而在那一瞬间,天上的云朵开始随着落日,向着西边游动聚集;凉丝丝的雨点开始顺着天空落下;完成学习的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教室里走出,谈天说地着和他们擦肩而过,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夜晚的行程。

而他,也在此刻抬起头,看向撑伞的人。

——并突兀地,在一片虚无的茫然中,感觉到了真实的难过。

“喂喂……”撑着伞的那个人见他这副脸色,用旁边的玻璃门照了照自己全身,“我今天看起来有那么丑吗?”

“……”

“你怎么一副被我丑哭了的表情……”他聒噪地说着,“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林槐抬头看天:“我在想一些很哲学的东西。”

“……比如?”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

“‘林槐’和‘乌鸦’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林槐,我也可以叫林槐,这些走过的学生,他们都可以。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呢?我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