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池思思吸了吸鼻子,“那是什么?”
她问的是“这是什么”
而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些”
二者之间的微小区别却让吝泽松了口气。
嫖赌烟酒几乎样样都沾的父亲,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却偏偏最爱炫耀成器的儿子,每一场和酒肉朋友的饭局都要带上他。
“揣上打火机,记得给你各位叔叔们点烟、敬酒,记住了吗?”
年幼的吝泽被无数次这样叮嘱。
他总以为如果自己乖乖听话,讨得父亲开心,下次就不会被带去当作炫耀的工具。
不求父亲能记得回家,记得他每次煮饭都给爸爸多留出一碗的青菜汤面,和碗底窝着的溏心蛋。
只要能放过他就好。
但连这点期望似乎都是奢求。
父亲给他的就只有从路边卖烟花的铺子上,抓一把便宜又廉价的线香烟花,当作对他给自己长了脸面的嘉奖。
从小、到大。
至今,他已经习惯了一只兜里揣着打火机,一只口袋里塞满线香烟花,等回家后挑拣出还没有撅断的完整烟花,在破旧烂尾楼的楼下,在漫天繁星的星空下,沉默地用打火机点燃,烧掉。
那从一丁点的火光,涨大到能驱散黑暗的如豆焰火,再到最后落在地上的几点星灰。
他冷眼瞧着。
只觉得像极了他生活的希望。
一点点破灭、一点点燃烧殆尽。
普普通通,两样东西。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